所幸面对残局,好脾气的老板没有怪他,只是在朋克男听不到的地方问:“这么心不在焉,怎么了?”
“可能是没休息好。”蒋深歉意地说,“那些摔坏的挂饰,我会赔的。”
“也好,”老板一边看着橱窗里圣诞树枝桠折断的缺口,一边说,“找些冬青叶,大朵的丝绢花,木兰之类的,挂在旁边枝叶就可以盖住。”
蒋深说好。
老板转向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注意休息。”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,“就算是在成人商店工作,也要节制性欲啊。”
蒋深只好苦笑:“知道了。”
与其说要节制性欲,不如说是节制虚无缥缈的回想。时常工作着,一周前的种种画面就浮现出来,轻易把他拉回那个湿冷冰凉的雨天。哪怕佟缜远在下雪的都市,一周音讯全无,曾经发生过的事在蒋深这里依然鲜活得惊人。
而回想的频率早影响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,蒋深几乎是在萦绕脑中的佛手柑香气里度过了七天,以致本来清甜的香味也变作甜蜜而痛苦的负担。显然,他不懂得怎样去控制这从前未有过的情绪,只放任其滋长,变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——朋克男不解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,蒋深也是一怔,随即才发现问得太突然,于是补充道:“之前你讲过,那个groupie男孩。”
“啊,”朋克男明白过来,点了点头,“他怎么了?”
“有照片吗?”
朋克男皱起眉:“照片?”他沉思片刻,说,“难,好多年前的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