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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。

长这么大,只有在他奶奶去世那年,他第一次意识到生离死别的时候怕过。

后来他明白人总要经历这个,就看开了。

现在他却因为看到江煦哭感到害怕,那么无助,就好像所有支撑,轰然倒塌,没有半点征兆,就这么化为灰烬。

人站在高台上,那一瞬间的无助,是真的找不到一点依靠。

“只有你不害怕这件事,才能把他拉回来。”

“我……知道了。”

黎行舟无奈叹了一声,“爸,谢谢你。”

“我们父子还用说这些?不过说真的,小煦是你妈心头肉,不是亲生胜似亲生,你不要欺负人太过。”

黎桁太了解自己儿子了,也了解江煦的秉性。

不管江煦用了多少层伪装保护自己,但那些都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。

单纯、善良又率性。

不管哪一种,看上去都很容易被欺负,尤其是信任的人。

沈绪曾经也是其一,所以才会对江煦造成这么大的精神损伤。

“我去看看江煦。”黎行舟不太放心,站起来往卧室走,发现颜慈坐在床边,默默掉眼泪。

进门的脚步停下,怔怔站在那里,然后弯腰把地上的高跟鞋提起来,转身回了客厅。

看见黎桁疑问的眼神,黎行舟摇摇头,压低声音说:“你们吃晚饭了吗?没有的话,我让人送过来,就在这里吃。”

“没,你叫几个菜就好了。”

黎桁捏了捏眉心,“最近事情不少,有点累。”

“好。”

黎行舟放好鞋,怔怔望着卧室,眼里始终沉郁。

——

好累。

江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,梦里白茫茫的一片,什么都看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