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事实，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。

陆漠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恶鬼撕扯着往下坠入深渊，无法动弹，无法反抗，五脏六腑痛到承受不了。

为什么…为什么要等到那么多伤害都已经发生了后，才让他知道真相？

许久，陆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：“为什么…不告诉我？”

“——说起来，若是那天陆上将没有亲手把我送上索我命的手术台，我可能永远也记不起来这些因为年幼受伤而丢失的记忆。”

叶银声音很轻，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陆漠心上。

陆漠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。就在不久前，司泽情况“恶化”，是自己逼迫着叶银，要让他将精神核贡献出来……

当初有多狠绝，现在就有多后悔。

陆漠紧紧盯着叶银，想说点什么，但任何的话，在此刻，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
他对叶银造成的伤害，远比他想的要多得多。

裴初在一旁紧皱着眉，同时警惕陆漠可能做出的情绪激动之下可能伤害到叶银的举动。

以陆漠的反应来看，他必定是做了什么非常后悔的事，当然，同时也是给叶银造成了巨大伤害的事。单从这点来看，他就不可能对陆漠有什么好脸色。

看见陆漠震惊痛苦的表情，叶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当初的自己拼死拼活都想要陆漠看自己一眼，奢望着他能对自己有一丝丝的心软。

然而现在，陆漠确实把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，他却再也没办法爱对方的。

迟来的悔恨和愧疚，他也不需要了。

叶银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，最后看了一眼陆漠，像是要把他彻彻底底清除出自己的脑海，转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