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他有勇气面对所有人的疑问,哪怕他会跟关系好的朋友说明,哪怕他真心知道喜欢同性不是“不正常”,他还是无法做到坦然地接纳自己,还是会在面对杨启和的善意时产生不该有的紧张,还是会纠结要不要第一时间向某些人公开这件事。
就好像身体把最脆弱的器官掩藏在坚硬的骨骼之下一样,褚衿也会反思,他的淡然和疏离是否跟自己真实的想法自洽?还是他也把脆弱的一面藏在了坚硬的外壳里?
其实褚衿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哪种情况,每个人按照一定的方式生活久了,就会产生一种惯性,这种惯性让他继续按照这样的方式生活,很长一段时间之后,人们会忘了这样生活的原因,只记得自己一直都是这样。
吕源同学下了第一节 课之后早早就来到褚衿这里报道。“褚褚!”他从走廊一头呼哧带喘地跑过来,“我来了我来了,你别急!”
褚衿很不急,他现在见到吕源就会触发头疼bug。其实褚衿不讨厌吕源,反而觉得他活的热热闹闹得很有一番滋味。但也无法爱上吕源,他就不喜欢这类型的,没办法,改不了。
“哇塞!”吕源说话很费惊叹号,“褚褚你画的真好!”
褚衿没画多少,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准备工作,壁画大概两米高,他自上往下也就画了10公分左右,铺色也很单调,毕竟这些区域只是深蓝色的天空。
吕源才不管这些,他就是要夸褚衿,把人夸舒服了是他追求的第一步!
“你今天下课挺早的。”褚衿边用画笔在调色盘上调颜色边说。
“一会还有课呢,我怕你无聊特意来找你!”吕源气儿还没喘匀呢。
褚衿想起读初中的时候,分属两个班的小闺蜜,哪怕在仅有十分钟的课间也要在走廊里见上一面,手拉着手说说笑笑,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再依依惜别,那黏糊劲儿宛若“此去经年”。其实也就“阔别”45分钟,之后俩人就又会小手一拉接着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