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衿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,那幅画被放在后排座椅上,掩在一个精致又简单的木质画框里,车里的时空仿佛被木框的边界割开一个四角见方的洞,洞外是现实,洞内是浩渺的星际和宇宙,这场景莫名得带着点禅意,难怪陆九渊说,宇宙既我心,我心既宇宙。
“还回味呢,画挺好,他肯定喜欢。”褚袔以前没发现他弟这么爱看自己的作品,怎得唯独对这画特别,从昨晚欣赏到现在不说吧,还把家里墙上的画框全拆下来,安在它上面挨个试了个遍。
褚衿笑笑没说话,他知道杨哥喜欢,杨哥早就说过了。
哥俩到饭店的时间比约定的早了一点,褚衿上楼的时候看了眼手机,觉得他应该还没到。
“褚衿,褚教授。”
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,是杨启和,褚衿一听就知道。
哥俩回头,果然看到他刚进门,欣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,手里拿着个纸袋,一对上褚衿的视线,就勾起浅浅的笑。
“巧了吗这不是。”
褚袔领着他弟往回走。
“挺巧。”杨启和迎过来,“停车的时候就看见你俩了,要不是找不到车位,就跟你们一起进来了。”
褚衿一看到他,就下意识得想问问病好了没,但现在这俩当哥的正说话呢,也不好插嘴,就先静静地站在一边没说什么。
褚袔知道他弟想问啥,他也挺关心的,“身体好了没?这冷天出来没冻着吧?”
杨启和感觉自己在他们哥俩的眼里有点病弱啊,尤其是褚衿,他一年到头都难得生次病,这先是胃疼后是感冒的,还都让人碰见了。
想到这儿又看了褚衿一眼,这孩子今天穿着运动鞋牛仔裤,黑色的羽绒服上,围巾绕了脖子两三圈儿,把半张脸都挡住了,只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和贝壳一样精致小巧的耳朵,可能是刚才冻得,边缘还泛着微微的粉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