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人如朝阳,如乳虎,如春前之草,如长江之初发源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把褚衿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上。他就是毫无理由得觉得,他应该把自己看到过的每一个星系、每一个云团、每一缕流明,都拿给那个小时候也喜欢星星,梦想是当科学家的孩子也看一看。
杨启和现在只能用神奇的命运来解释他对褚衿的感觉,注定他要与他相遇又重逢,也注定他与他共鸣也投缘。
他甚至觉得,如果褚衿是个女生,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得跟他在一起,压马路,扯闲篇儿,谈恋爱。但褚衿是男生也无妨,友情同样抵得过岁月绵长。
杨启和越想心越软乎,下意识得伸出手,抚在褚衿脸颊旁,大拇指轻轻刮着他薄薄的耳垂。
褚衿望着杨启和,眼睛湿漉漉的。他没想到,当时随口的一句喜欢,居然能让杨启和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去整理这本图集,更没想到,他对自己这么信任,这么期待。
他恍然间又想到了叶爷爷,想到了他在风里消散的身影,也想到了他的那句,想通了,就回来。
杨启和、叶爷爷,还有褚袔,他们都一样,他们都相信自己应该走艺术这条路,也都相信,他能走得很远,很长久。
褚衿心中百感交集,叶爷爷已经走了,他知道不应该因为他的离世就放弃原本决定好的的攻读计划。可如果他当时不这样,他也就不是敏感的褚衿,如果他不敏感,他也就失去了感知这个世界最重要工具。
每一个与艺术结缘的人,可能都有一颗敏感而思虑的心灵。
这些年,褚袔和家人都在或暗示或鼓励得让他重新回到学校,去开拓视野,去寻找自己的风格派系。可他一直在逃避,叶爷爷亦师亦父,他还不知道怎么与自己和解,去接受新的老师,新的指导。
现在,他又多了杨启和的鼓励,那是一种毫无条件的信任和托付,褚衿觉得很温暖,也很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