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启和想过无数种说辞,委婉的、含沙射影的、留有余地的,但最后每一种又都被自己给否定掉了。
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如果自己都不能坦诚得承认、如果自己都心虚、如果自己都觉得这就应该成为一件很隐晦的事情,那他还有什么能力给褚衿勇气?
杨启和话落,整个房间仿佛被粘稠的胶水填满,每个人都被牢牢得粘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,就连呼吸都被胶水裹得硬生生憋回了胸腔里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奶奶嗓音依旧沉稳,问了一句话,却又仿佛根本不需要回答,看起来波澜不惊的,只是伸出去放茶杯的手有些抖。
爷爷直接懵了,脸上一会红一会白,拿过药盒就开始往外掰药片儿。
聂小禾清清嗓子,想打个圆场,许谨言看了他一眼,示意先静观其变。
“爷爷,奶奶,你们知道我不是冲动的人,既然说了,就不是开玩笑。”杨启和坦诚得直视着二老,“我这孙子当得不合格,让二老失望了,要打要骂,我都受着。”
爷爷稀里糊涂得把药片按进了嘴里,就着茶水就往下吞,杨启和没来得及阻止,只能看着老爷子喉咙一动,咽下药片后,还是没什么动作,就这么直接陷入某种更加迷茫的状态里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奶奶抿口茶,温热的暖流流经肠胃,麻木了的知觉才开始一点点回归身体。
“有一段时间了。”杨启和不隐瞒,“我也是慢慢发现的。”
奶奶皱眉,慢慢发现的,契机是什么?原因是谁?
“你的同事?”奶奶言简意赅,四个字,听不出情绪。
“不是。”杨启和手心渗出汗,攥了攥拳头,依然诚恳得看着自己的奶奶。
“学生?”奶奶嗓音拔高,显然对这个可能性更加无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