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被逼无奈到承认一切都是真的时,身体为了避免被如此巨大的刺激击倒,甚至会自保般得封锁住所有感情。
肉体的麻醉剂在医院,精神的麻醉剂在大脑,褚衿的大脑显然也很负责,它在悲痛袭来的瞬间就将他所有的情感彻底麻痹。
那段时间里,褚衿真的什么都没想,他只是那么坐着,脸上没有表情,心里一片冷寂。
逃逸的意识终于回归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小时,远处的钟楼开始整点报时,这呜隆隆的阴翳钟鸣,犹如在褚衿的心上扣下了沉重的几响。
褚衿终于意识到,得给杨启和打电话,他现在,特别需要他。
“宝宝?”杨启和刻意压低声音,叫褚衿的时候,还是那么沉稳温柔。
“杨哥……”褚衿刚说出这两个字,眼泪就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般夺眶而出,他不麻木了,他瞬间疼得无法呼吸。
“怎么了?”杨启和太了解褚衿了,他敏锐得感受到了他的情绪,“你在哪?我去找你。”
说再多都是没用的,他现在只想马上出现在褚衿身边。
“医院……第二人民医院。”褚衿用手紧紧压着心脏的位置,疼得蹲到了地上。
“别挂断电话,我二十分钟就到,可以吗?”杨启和一下子站起来,一起开会的同事都朝他看去,坐在最前头的校长也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。
都顾不上了,杨启和外套都没拿,就这么大步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