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褚袔叹口气,“我就寻思死不了,真死了可就太亏了。”
眼睛转了转,又看到杨启和,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,“你也来了?”
杨启和点点头,走过来端详褚袔,“算工伤吗?大律师?”
褚袔听了想笑,又没力气,只能轻轻翘翘嘴角,“算,他妈的,刚下车就追着我捅。”
“那咱就把他告得牢底坐穿,倾家荡产。”杨启和帮褚袔掖掖被角,“饿吗?”
褚袔咂吧咂吧嘴,嘴唇上的死皮硬硬的,起来好多块儿,“渴。”
“那得忍着。”杨启和颇有些惋惜得摇摇头,“医生说六小时以内都不能吃喝。”
褚袔醒了之后,杨启和对他的态度就一直这么云淡风轻,既不同情也不怜悯。他故意的,褚袔这个人太要强了,对他来说,与其被别人围在病床前期期艾艾得同情一番,还不如再被捅一刀来得舒服。
褚袔听了果然又想乐,褚矜感觉拍拍他的手,“哥,别笑了,一会刀口疼。”
杨启和拿来水杯和棉签,打算给褚大教授洇洇嘴唇,“要谁伺候啊,您选一个。”
“我可不敢劳动您。”褚袔是个明白人,知道杨启和刚才的玩笑是有意不让自己尴尬,于是便非常自然得当起了病人,“崽儿,伺候一下你哥。”
“杨哥,你回去吧,还有护工呢,我俩陪床就可以了。”褚衿不想杨哥也留在这里陪床,心疼道,“你已经忙一天了,明天还有课呢。”
杨启和把袖子一截截挽起来,顺便看了一眼手表,“回去我也睡不着,不如在这儿待着,心里踏实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褚衿摇摇他杨哥的胳膊,“你已经忙了一天了。”
“是啊启和。”褚袔刚刚睡完一觉,刀口更疼了,人却感觉清醒了一些,“回去吧,这一天全靠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