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画面重新定格在黑色幕布前,两个穿着喜服的木偶,像什么都没开始一样,站立在幕布前。

只是这次他们不再是面对面,他们也不再握着同一个绸子,他们背对背站着,手里的绸子各自垂在地面上,大红的绸缎花红的像血,却止不住颓败之势。

乐声也暂停下来,只有唢呐还在吹奏那首哀乐。

“一拜天地!”

粗哑的男声高呼起来,唢呐声开始变得尖利而刺耳。

两个木偶背对着背,各自鞠躬。

“二拜高堂!”

两个木偶谁都没再动。

“夫妻对拜!”

两个木偶僵持着,他们微微使力,似乎是想背过身去看自己身后的人,可控制他们的人却根本不让他们转身。

于是他们只能僵硬地,对着无人的另一侧,弯下了腰,久久未再起身。

唢呐声重新恢复了正常音调,其他乐器也再次加入进来。

画面切到了简丛的脸上,镜头仰视着他的脸。

他睁开了眼,看向头顶一望无际的高远天空,他吹着唢呐,眼眶泛着红色,眼里含着的泪将落不落。

终于,在最重的一声鼓点后,简丛眼里的泪滑落下来,将将好停落在他喉结处的朱砂痣上。

镜头贴近过去,一片晶莹中,是大片的白和一点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