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开始运气没那么好。”谢非摆摆手,“我们俩当时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能干的兼职,最后有个小饭馆招洗碗工,我俩没办法就去了。”
“洗碗工?”程玦眯了下眼睛。
“对啊。”谢非一脸惨不忍睹,“就那种刷盘子的,按天算工资的临时工,简直了,我从来不知道刷盘子都能那么累,一刷刷好几个小时,刷得我两条胳膊都快没知觉了。”
程玦手指夹着烟,没说话。
“刚开始是夏天,厨房里热得跟蒸笼一样,光站在那儿我都觉得汗哗啦啦往下流。”谢非喝了口水,继续道,“后来是冬天,学校放寒假关门了,我俩没地方住,老板给临时找了间地下室住,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地下室,阴森森的,又冷又潮,我和许野裹着被子都冻得哆嗦,手脚冰凉,刚晒得被子就跟浇了冷水一样,根本就冻得睡不着,没办法,就聊天,一直聊,聊到实在困得不行了,就睡着了。”
谢非说到这儿笑了:“就这样,我俩拿到工钱还特别高兴,收拾好行李,还给家里买了 东西,准备回去过年呢。”
两个十来岁从来没出过门的小男孩,省吃俭用,白天刷盘子,晚上住在阴冷的地下室,到了过年才能回家。
程玦弹了下烟灰,目光阴沉沉的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过年倒是过得也挺开心,结果过完年回来傻眼了。”谢非自个儿乐了,“程哥,你猜怎么了?”
“饭馆没了?”程玦道。
这种小饭馆有很多开不长,有时候说关就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