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被裴邵城说得不轻不重,却仍是快准稳狠地将温钰寒刺痛。

他的脸色冷下来,终是有些压抑不住怒意地点头笑了声:

“到底是来撬活还是来帮忙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裴邵城叼着烟,不置可否。

“裴邵城,今天要真是我技不如人,我屁话也没有…”温钰寒擦亮打火机,“可你好歹也演过这么多戏了,当真就分不出剧本的好赖么?”

大概是因为情绪波动,胃里又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温钰寒赶忙深吸了口烟草,压下了那股翻涌着的恶心。

“你病了?”裴邵城蹙了下眉。

温钰寒哼了声,倚着墙闷声连抽了大半根。才将额前的碎发捋向脑后,淡淡道:“我知道对于资方来说,裴先生的价值远比我多得多。毕竟一个有黑历史傍身的三流编剧,片方能跟我签合同就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…”

话及此处,温钰寒颓笑了下,“算了,跟你讲这些也没用。”他抵着墙撑起身子,“我不玩儿了。待会儿会上商量下吧,你们要是还打算用我的大纲,就把这一阶段的钱付了。要是不用,就自己推翻重来。至于耽误的这段时间,我只能说抱歉。”

“你到底哪儿不舒服?”

“行了裴先生。”温钰寒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厌倦,“你连我治病买药的钱都要抢,还管我哪儿不舒服?”他说着朝裴邵城脸上喷了口烟,戏谑道,“改明儿要是在圈子里听到什么落魄编剧因病无钱医治,暴毙家中,记得给我烧把纸钱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嘴里的烟便被裴邵城蓦地抽走,捻灭进一旁的富贵竹花盆里。

温钰寒舔了下唇,避开那炙人的目光。

“说真的,要不是你以前也用这招糊弄过我,我还真就忍不住想放过你了。”裴邵城低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