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仍不动声色,只是在裴邵城又要喝酒时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,冲他摇了下头道:“师哥,别喝太快,明天会头疼的。”
然而此时的裴邵城只觉得太阳穴一直在突突跳个没完,迫切需要靠酒精压下这股难耐的情绪。
易礼见裴邵城不愿松手,叹了口气取过他脱下的风衣,又重新替裴邵城披上,而后埋头在他身前,认真地将裴邵城的扣子一枚枚扣上。
裴邵城垂眼看着易礼,只见对方的脸有些泛红,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摆弄着那些纽扣。
易礼的身上有股男士淡香水的味道,清甜而不腻,随着他的动作萦绕在裴邵城的鼻息间。
这次,裴邵城没再推开他,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他,任由易礼动作。
温钰寒挂了电话转身时,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。
他愣了愣,一时竟不知是该回去坐着还是站在原地。
发现温钰寒朝自己这边看来,裴邵城的眸光暗了暗,随即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了易礼的头。
易礼的动作蓦地一滞,抬头便迎上裴邵城暗沉的目光。
“师哥…”他小声呢喃了句,紧张地捏着裴邵城的纽扣。
裴邵城揉了揉易礼柔软的头发,冲他笑了下。
这是易礼第一次见到裴邵城笑,只觉得整个人都陷进了他的眼眸里。
“还有一颗呢。”裴邵城低声提醒易礼帮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。
易礼小巧的喉结滚了滚,紧张而欣喜地点点头。
裴邵城用余光瞟向温钰寒,只见他独自站在角落,神色虽平淡,可指间积攒的那一截烟灰却暴露了他的失神。
裴邵城的心里蓦然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意,也慢条斯理地点燃了支烟,无声地抽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