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裴邵城并没看到。

他张开手臂将易礼抱入怀中,将下巴垫在对方的头上,沉沉地呼吸着。

任凭易礼再怎么专业,面对着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偶像,都还是难以抑制地悸动。他身子僵了僵,眼尾的泪痣在阳光下泛着红。

裴邵城缓缓睁开眼,眸中蕴染上了疯狂,与先前的深沉判若两人。

他将怀中的易礼紧了紧,眸中倒影的却是另一个人。

“老师,你好美……”裴邵城叹息着,手掌贴向易礼精致白皙的脖颈,扣住了他的喉结。

“特别是睡着的时候,不会再说那些该死的话,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,就像看一只恶心的苍蝇。”裴邵城的手背突起血管,却是虚虚地挨着易礼的脖子,并没施力给他。

“不会推开我,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待在我怀里……”裴邵城轻声呢喃,像是深夜里在与心爱的人聊天。

“我其实一直在想啊老师……我对您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?小时候觉得您就像父亲,长大又想将您变成情人,后来甚至觉得,您就是高高在上的神。可我,偏偏就想要亵渎神明,撕下你一尘不染的衣襟和不近人情的面具,沾染上最放浪的色彩……”

“您说死亡是实现永恒的唯一方法……”裴邵城抬头看向天花板,眼神空洞地感慨着,“老师啊……我要不还是,杀了你吧……”

会议室里挂着一只复古的钟表,蓦然静下来的时候能听见「咔哒」、「咔哒」的走秒声。

裴邵城的胸口上下起伏着,松开易礼后用手撑住了座椅靠背,身子有些向前倾着,像是有些脱力。

又是程良先带头鼓起了掌,他也被裴邵城引领着进入到那间上了锁的画室里,此时还没完全从中剥离出来。

“完美、太完美了!”程良由衷地摇头感慨,“决定了,就是固定镜头固定机位!绝对一帧不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