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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夕阳恰好刚刚落下。房间里红通通一片,窗外传来几声昏鸦的聒噪。
头痛似乎有所减轻,手臂的血管冒着丝丝凉意。温钰寒抬起头,就看到床边吊着个输液瓶,连接的针头埋在他的手背上。
温钰寒眯了下眼,认出来了,这里是裴邵城在市区的那套房子。他坐起身,用另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,脑海中迅速过着今天发生的事。
“你发烧了,为什么还去开会。”
暗处传来声哑涩的低语,温钰寒回神看去,只见黑色的真皮沙发上,裴邵城正逆光坐在那里,向来挺阔的脊背显得有些前弓。
昏暗中,除了一道高大的轮廓外,就只能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睛。
温钰寒垂眼看着身上盖得被子,过了一会儿后才牵了下唇,轻声道:“是么。”
裴邵城最见不得他这副连自己都不关心的样子,可又顾忌着温钰寒正病着,沉了口气后站起身,给温钰寒倒了杯水凑到他唇边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温钰寒想去接,裴邵城却执拗地不让他动手,冷冰冰地说了句:“听话。”
温钰寒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,又缓缓垂下,就着裴邵城递来的杯子喝了半杯水。
他的确是渴了,温度适宜的水顺着喉管流入身体,原先的不适又缓解了不少。
喝完水,裴邵城又去给他拿药。看着对方忙着照料自己的画面,一时间又与过去两人相处的样子叠化在了一起。
温钰寒赶忙遏制住了思绪的肆意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