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传来一阵窸窣,接着房门响了下, 又被裴邵城从外面关上了。

温钰寒静静看着卧室重新陷入了黑暗。

空气里,数不清的蒲公英花种释放着荧绿色的光, 四散浮沉。

又「砰」地一下,在他眼前爆开……

温钰寒机械地撑床坐起身,一不小心牵动到了某处。强烈的不适感瞬间又将先前的那些不堪画面拉了回来。

他闭眼定了定神, 光着脚朝浴室走去,直接打开冷水从头浇到了脚。

水流混杂着黏着滚烫的「证据」一起卷入排水管道,温钰寒面无表情地处理着自己,生生抠出几缕血丝。

可他的神色依旧平淡麻木,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十分廉价的破衣服。

白雾笼罩的浴室内同样飞入了数不清的蝴蝶, 洁净高档的瓷砖上也在不断滋生出密密麻麻的蒲公英。

然而它们的出现此时已然再唤不起温钰寒的兴趣, 就任由着那些蝴蝶与蒲公英遮住了他的口鼻, 钻进他的体内。

镜子中嶙峋的骨架上,布满着青红相间的暧昧痕迹。

温钰寒关上淋浴头,缓缓擦去了上面蒙着的一层水雾。就这么冷冷地看着、看着……而后举起花洒,面无表情地砸了上去。

随着声刺耳的破碎,镜面瞬间被分割成了无数碎片。

他垂眼看向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,俯身将其攥进了手中。

而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……

当裴邵城听到卧室传来响动,着急忙慌地推门闯入时,看到的只有坐在床边一道赤、o单薄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