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邵城接过易礼的剧本,摊在膝盖上翻开:“好说。”
他的目光逐行扫过那些台词,果不其然,易礼有着在台本上做批注的习惯。
裴邵城的眸底暗了暗,食指轻叩着纸张:“这句台词。”
导演和易礼赶忙凑上来看裴邵城手指的位置。
“好像可以稍微改动下。”裴邵城抬眼看着易礼,易礼马上会意找来了支笔,用嘴咬掉笔帽,小羊似的乖巧地等着裴邵城接下来的话。
裴邵城思索片刻,启唇缓声道:“你听到风信子的哭泣,摇曳着它脆弱的腰肢,祈求着你将它摘下,带回湖底……”
易礼拿着笔,专注地俯身在剧本上记录,字迹隽秀。
“它说它怨恨太阳花,因为它时常都能够追随着你,扭动着它那俗气的身体……它说它才有资格永远陪伴你。”
裴邵城一下下叩击着剧本。
“愚蠢且可悲的风信子,做梦都想同你一起游过这片湖泽,去那边的世界看一看,那里……”
他停下了。
易礼听裴邵城一句话没说完,不解地抬头将目光投向他。
裴邵城从易礼手中接过笔,迅速在刚刚他写下的那句台词里圈出了几个字,倏地起身:
“出来。”
易礼的瞳孔瞬时放大,膝下一软险些摔倒,赶忙用手扶住了座椅靠背。
裴邵城圈着的那几个字组合在了一起,正好形成一句话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