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温钰寒模糊的视线里,只见裴邵城一言不发,高大的身影走下楼梯,宛若阿鼻地狱里潜逃出的恶鬼修罗,一步步逼向面色惨白痛苦的易礼。
易礼瞪大眼抬头看着对方,只见裴邵城原本深邃的五官藏在了阴影里,逆光站着的时候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。
易礼的嘴唇翕动了下:“城哥……”
裴邵城仍不做声,面部的线条绷紧着,冰冷地锁视着他。
易礼觉得自己就像石化了一般,动也不能动。他将身体贴紧冰冷的墙体,眼波惊恐地剧颤着。
这一刻,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会怕的。他可以不怕死,但他却怕裴邵城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。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,比恨与憎恶更伤人。
喉头突然一紧,易礼的整个身体都被裴邵城提了起来,悬在半空。
他的脚本能地胡乱蹬着,却只能不断加重窒息感。
易礼的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,脸憋成了不正常的红。可裴邵城仍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,用不大却骇人的语气兀自喃喃着:“你敢伤他…”
裴邵城说着,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易礼提起,直接伸手悬在栏杆的扶手外,下面就是高空。但凡他一松手,易礼立时便会摔下去,不死也是瘫痪。
温钰寒见状不好,心下登时一慌,忙出声制止:“裴邵城!”
可话到嘴边说出的时候,却如同蚊鸣。
温钰寒的喉结颤动了下,用掉落在旁的铁皮猛击金属护栏。
「当、当、当」一连数下,裴邵城这才稍稍有了反应,回过神朝温钰寒这边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