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这么赶,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宛城,这次回去就干脆复工吧。”

裴邵城夺过温钰寒手上的烟盒:“不要……”一句「不要抽」在看到温钰寒冷下来的表情后顿了顿,变成了无奈的叹气,“只一根,我陪你去。”

医院的天台原则上是不允许病患上来的,但温钰寒一张巧舌既会刺儿人亦会哄人,住院这段期间自是和医生护士、清洁保安们都打成了一片,便从门卫大爷那里弄到了钥匙。大爷信得过温钰寒的为人,知道他不会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,因而只跟了几次便就由温钰寒自由进出了。

春日的空气里带着份令人困倦的暖意,再过不久便是满城柳絮纷飞的时节。

温钰寒偏头点着打火机,夹着香烟吸了口,用手撑着天台的护栏。裴邵城则是从他身后默默看向那瘦削的背影,记得与温钰寒重逢那天,对方便是这样一副样子。两人之间隔了不过数步,但裴邵城仍觉得他们距离是那么遥远。即便他一次次想要跨越,可每当他看到对方那双沉静而疏远的眸子时,又觉得接近成了一道亘古难解的题。

“听说《沉湖》的票一经售出,瞬间就被抢空了。一张二楼靠后的座位也能炒到将近五位数的价格?”温钰寒看向远处,语气不急不缓。

“嗯。”裴邵城点燃口中的香烟,朝温钰寒走去,与他并排站着。

温钰寒咬着烟嘴笑了下:“喜欢戏剧的人一下子变得那么多,真有些不习惯。”

“热闹比戏好看。”

“呵。”温钰寒点点头,“可不是么,一个行业里刚刚升起就陨落的天才,一个被警察押解着的主角绑架犯,哪个噱头都精彩过《沉湖》本身。”

“走到这一步,是他咎由自取。”裴邵城冷声道。

温钰寒却沉默了,纤细的指尖一下下在冰凉的栏杆上画着圈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