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邵城此时有些后悔他刚才关了空调,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很。

窗外那只蝉还在没完没了地挑战着他的耳膜,恼人至极。不得不说温钰寒的戏总能引起他强烈的共鸣,就像现在,他满脑子都是温钰寒对着一面斑驳的镜子,握住钢笔,玩弄自己的画面……

“尼金斯基曾在他那版《牧神午后》的芭蕾舞剧里设计出潘恩用宁芙留下的围巾自//wei的动作,在当时饱受争议。”温钰寒把玩着桌上那支黑色万宝龙,任由其在指间灵活的游走,语气温缓道,“可毫无疑问的,这部戏后来还是成为了难以逾越的经典。你说他是下流的么?当然不,这恰恰能够最准确的传达出潘恩的状态,也是尼金斯基一生的状态。”

温钰寒的语气突然一顿,抬眼看向裴邵城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裴邵城被对方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,连忙强作镇定道:“我在想小春这种新人能不能把这样的状态准确的表达出来。毕竟他要克服的最大难题,是先要摆脱掉内心的障碍。”

温钰寒用握笔的手托着下巴,半眯着眼牵了牵唇:“撒谎。”

裴邵城脊背一僵,良好的职业素养也没能为他掩盖住心底的慌乱。他的眼睛一不小心又移向了温钰寒手中的钢笔,耳根变得更红。

就在他急于再要辩解时,温钰寒忽然埋头发出声低低的浅笑,裴邵城愣了愣,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明摆着就是在故意耍他。

裴邵城摇头也跟着恨笑了声,温钰寒起身拍了拍他的肩:“走吧,可不要小看现在的年轻人啊,没准能带给我们不少惊喜。”

他说着转身朝书房外走去,顿了顿闭眼轻笑:“至于你心里想的那些……有机会做给你看。”

裴邵城瞳孔一颤,脑子「轰」得炸开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