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作考究的皮鞋击打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男人身穿深色板硬的大衣,手中的粉色塑料盆漂浮着块白色小方巾。氤氲出的热气扑在镜面上,杭朔的眼镜前不禁起了层白雾。
他轻轻推门,看着床上死猪一样的许柏言,冷着脸麻利上手。几下扒掉外套,只留里面一层薄薄的秋衣。
男孩秋衣上印着的多啦a梦冲着杭朔龇牙咧嘴,杭朔久久凝视,深吸一口气,脸上开始出现一丝裂痕
审美这件事,恐怕是他和许柏言唯一天差地别的地方了吧。
抄起水里的毛巾拧了拧水,杭朔把手伸进衣服里轻轻擦拭。许柏言舒服了,开始哼哼唧唧。柔软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,像是翻着肚皮的猫咪。
男人将他像烙饼一样翻身,但一条胳膊却架不住烂泥似的许柏言,只能弯下腰堪堪拉他坐起。
两人面对着面,许柏言下巴垫着杭朔的肩头,他迷迷糊糊感觉疼痛感在消退。
病床发出嘎吱一声轻响,春光灿烂,给干净简洁的病房笼罩层鲜活的滤镜。
天蓝色的布帘后,一个人小心翼翼将床上的人抱进怀里,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,就像安慰着受了伤的家猫。
两人交颈,紧紧相依,下一刻却又突然分离。
许柏言感觉自己又躺回了铁板上,他抬手抓住了杭朔手腕,脸上那么滚烫,手却冰凉至极。
男人受他掣肘,抬起胳膊微微用力拉扯,想拿掉胳膊上的爪子。可许柏言就像是钳子转世,越扯越紧。
“干嘛?”男人问道,寂静的房间内,这突兀的一句话划破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