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云生照例交了白卷。
纪礼的成绩却从上次的满分直接跌到了及格线。
然后被班主任叫起来,在同班六七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批评了足足半节课。
在那个年纪,这种事真挺丢脸的。
应云生至今也想不起来那天老师具体说了些什么,甚至整个过程都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没敢看对方的眼睛,因此也就不知道对方面对批评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时到底是什么表情。
最清晰的反倒是那半节课时间里来自前后的窃窃私语。
纪礼空降过来直接夺走了第一名,成为老师和家长举例时共同的正面教材,不是没人嫉妒的。
如今一朝失势,好奇者有之,鄙夷者有之,幸灾乐祸者亦有之。
应云生听得无端赌气。
哪怕那些议论压根不是针对他的。
那天放学以后,应云生依然没回家,又去了听风巷尽头的小破屋。
纪礼仍是跟上来了。
应云生是真搞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。
别人不知道对方的成绩为什么突然下降这么多,可纪礼自己不可能不知道,因为应云生每一次放学后去的地方出发点都是为了躲着别人,自然只管往偏僻幽暗的地方钻,因此每一次只要太阳一落山周围光线就再没法支撑人正常看书,还都要在外面待到凌晨以后才能回家睡觉,休息不了多久就要早起赶第二天正常的早自习。
两个半大的小孩天天大半夜在外面晃,没被拐都要得益于坏人没长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