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汁浸入纤维布料里,黏腻又潮冷,发间的水结成了细小的冰碴子,驱散最后一丝余温,乔晚安开始感到鼻塞,连呼吸的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,
他感觉此刻头顶像是有无数把冰刺尖锐地刺进他的颅骨,疼得他睁不开眼,差点就这么倒在了路边。
回程的车上他也一直尽力裹紧自己,因为一身的油污水渍,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鸡汤味,四周乘客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。
乔晚安知道自己身上脏,也没坐下去,只是找了个角落默默站着。
车里开了暖气,倒不至于像外面那么冷,可是乔晚安之前受了凉,被暖气一熏,脑袋简直不能更沉了。
他抓住车上的吊环,车厢不停摇晃,晃得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吐出来,可是一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,便又生生忍住了。
等到下一次车门打开,他根本来不及管到没到站,踉踉跄跄地跑下了车。
“呕……咳咳咳……”他这一次吐得比之前都要厉害,胃里不停痉挛抽搐。
五指死死抓住手套,大力喘息着,布料因为过力揉弄已经隐隐有隙开的征兆。
寒冽的风卷进衣领里,冷得他一个激灵。
乔晚安没心思讲究,像只流浪犬一般脱力地靠在垃圾桶边,冷汗淋漓。
他已经无力站起。
有个小孩从他身边跑过去,片刻后犹豫着又回来,从兜里扣扣索索,掏出东西放在他面前。
乔晚安想阻止,开口便呛进一记冷风,待他剧烈咳嗽一番后,小孩已经跑了。
他看着眼前的五块钱纸币,无奈地笑了。
走到楚家别墅,他终于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