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旎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穆格给她的车钥匙,连夜从学校宿舍开车去到他在德国街的别墅。
这么久,岑旎从来没有正式搬来住过。
但是这栋别墅就好像是他们俩的家,她只有回到了这里,才能感觉到穆格的气息。
凌晨的海法,街上一辆车、一个行人都没有,夜幕下的别墅花园满目漆黑,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企图依靠景物聊以慰藉。
进屋的一瞬间,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苦橙叶香气,那是独属于穆格的气味,淡淡的苦涩,但闻起来却很清冽。
这是现在比尼古丁和焦油更让她安心的味道。
岑旎没有去卧室,而是径直去了当初存晒薰衣草的那间玻璃房。
房里的薰衣草还是一捆一捆地整齐悬挂着,虽然已经全部变成干花,但馥郁的芳香依旧。有些花穗掉落在地上,蓝紫色的铺了一大片,疏朗的月光从三面玻璃照射进来,洒在上面像是均匀地披上一层轻纱。
就连月色都还和当时一样,然而心境却不一样了。
那时候穆格抱着她耳鬓厮磨,把手指探进她的衣衫下摆,摩挲着她的腰窝,问她为什么要费时间把它们做成干花,还轻描淡写地说,如果她喜欢,他再空运一批过来就是了。
那时候她怎么回答他的?
她说:“那如果不是花期,而我又想看呢?”
就像恋人分开后又想见到对方。
那这样该怎么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