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圣旨的猫腻,说得自然笃定又坦诚,但是禹王却心里一突,有些担心,但是他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,叫吴昊看着反而不确定起来,心里也有些不敢赌了。
他敢发声,不过是为了琛王得势后,吴家更上一层楼,这是基于圣旨是假的条件上。
但是再想想早年间睿智的帝王,他开始发慌了,眼神也变得闪躲起来,最终只能负气地退下。
而站在最外边,许哲带来的人,悄悄收了兵刃,禹王若有所思。
自家人知自家事,他知道父皇是什么德性,断然没有将皇位给他的打算,圣旨真假估计真如吴昊所说。
但是许哲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…他猜想,恒远许是没和许哲说清楚圣旨由来,只让他保护自己,这样一来反而越发显得他们这边有底气。
想通后,禹王眼底闪过笑意。
在场的人再不敢贸然出头,琛王虽然心里有一点遗憾,但也只能尽力忽略。
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,琛王一系再不甘心也翻不起浪花,禹王手上有圣旨,还有比琛王多一倍的兵力,他们争不过。
等这边都结束了,已经是太子的禹王拉住要退下的许哲:“恒远呢?”
在这样的大日子里,他不在,他心里还有些不得劲。
“大人去追秦王了,”许哲说,“他说会给太子殿下一条干净的通天路的。”
太子笑出声:“他还真是…可惜了今天的场面他没见到。”
“殿下,属下要去执勤了。”
太子摆摆手。
许哲刚走几步,一名将领从外面走来,小跑到他面前,也没有看到被许哲遮住身影的太子。
“金鳞殿失火,陛下薨了。”
“什么?!”许哲、太子异口同声。
这名将领这才看到后面的太子,赶紧行礼。
但是太子根本不在意这个,而且反复和他确认这一切。
“我等查出是秦王余孽下的手,请殿下决断。”
“…恒远啊恒远,”太子喃喃道,“果真是干净的通…”天路
将领不明白他是何意,头更低了。
太子:“走,回上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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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鳞殿烟灰飞飞扬扬,甚至看不清人,地面都烧成黑色了,呛人的味道更是铺天盖地,让救火的人差点走不出来。
太子到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慌乱救火的样子,而且看样子已经救了好一会了,但是还剩下半边的宫殿还在燃烧。
只怕靖文帝的骨灰都找不到了。
太子用手按着太阳穴,有些头疼。
等恒远回来了,定要好好说他,怎么能把皇帝弄得骨灰都寻不到了,这让皇家的面子往哪搁啊。
这般想着,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怪他。
但是父皇没了,他一个新太子却不能什么都不表示。
寻一块干净的地就那么站着,眼里溢满了伤痛,路过的侍卫太监无不侧目,只觉得太子与皇帝原来还是父子情深啊,看来以前是他们会错意了,以为两位不合。
太子殿下明明痛苦得下一秒就能哭出来,却强忍悲痛,定定地站在父亲焚身的地方,可想而知心里有多痛。
…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