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离开,我重新看向傅之珩,说:“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,但我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。如果你想发脾气,等今天过去再发,好吗?”
一句话不知道触到他哪条神经,等我说完,傅之珩看起来更加气结,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。
过了很久,他深吸一口气,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:“你觉得这是告不告诉我的问题吗?”
我们两个穿着配套的礼服,袖扣和胸针都是一对。他今天打扮得格外郑重,比动物园里开屏的孔雀不遑多让,下午从更衣室里出来,我差点以为他准备去拍杂志。
面对这样的傅之珩,我的耐心比平时多一点,认真地说:“不管是不是,现在都不适合讨论这件事。”
沉默片刻,再开口时,傅之珩的声音异常艰涩:“如果我说,我原本没打算把他怎么样,刚才是他先挑衅我,你会相信吗?”
说实话我不太能想象“挑衅”这个词发生在沈南屿身上,而且对于傅之珩来说,恐怕一个眼神也可以叫做挑衅。
最后我说:“这不重要。”
“你觉得他能有多喜欢你?”傅之珩抓住我的手臂,声音骤然高了两度,“他现在和你在一起,谁敢保证他不是别有所图?”
“他喜不喜欢我,喜欢我多久,都不重要。”我看着傅之珩说,“至于别有所图……最别有所图的,不应该是我们两个的婚姻吗?”
傅之珩终于不说话了,怔怔看了我半晌,手指缓缓松开,自嘲般笑了笑说:“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……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我说,“出来这么久,该回去了。”
宴会厅里和我离开时一样,依旧纸醉金迷,觥筹交错。女宾们高贵的裙子像一朵朵华丽的假花铺开在地毯上,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香槟,在鲜花和烛火的簇拥中谈笑风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