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我没有答应。傅之珩看了我很久,终于在周围人的目光中缓缓放开我,端起放在一旁的酒杯,仰头藏住了眼底的潮湿。
后来他不知道喝了多少,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醉过。
连伯父伯母也看出不对,傅之珩却只说是和我订婚太高兴了。明明是笑着,眼睛却越来越红。
“你们知道吗,我从五岁就开始幻想这一天……小时候我以为,我以为新娘子都要穿婚纱……我偷了姑妈的珍珠头花给小鹭戴,小鹭说丑……那时候我想,如果我和小鹭结婚……我,我穿婚纱也可以……”
“但是后来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……我好像,离他越来越远了,我抓不住他……”
他说得断断续续,前言不搭后语,伯母听不下去,叫了两个侍应生把他拖回了楼上酒店房间。
我也跟着上楼,进房间看见傅之珩倒在床上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虽然他帮我挡了很多酒,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喝了一点,现在也觉得头昏脑胀,眼前雾蒙蒙的一片。
我走到床边,用力把傅之珩翻过来,怕他趴着不舒服。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,像是不认识我一样,直勾勾地看了我很久,说:“小鹭……”
“我在,睡吧。”我说。
“我难受……”他抓住我的手,喃喃不清地说:“你别走……”
我只好坐下来,拍了拍他的后背,说:“我不走。”
喝醉的傅之珩像个难哄的小孩,好在没多久他就睡着了,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缓慢,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吐息轻轻颤动,看起来睡得很沉。
忙了一天我也很累,加上酒精的作用,差点挨着傅之珩睡着。半睡半醒间听到敲门声,我恍惚以为自己在家里,趿着拖鞋慢悠悠地去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