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究竟是不是好事……”
是傅之珩吗?他听起来好失落。
人在睡梦里或许会变得稚拙,我想要安慰他,但睁不开眼睛,于是本能地用自己的脸轻轻蹭他的掌心,想告诉他不要再难过了。
傅之珩动作一滞,过了很久,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,叹息般地说:“你让我怎么办好?”
我回答不上来,无意识地摇了摇头,脸颊又蹭过他的掌心。
“小鹭,”傅之珩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,“我也爱你。不比任何人少。”
我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梦。
梦里傅之珩十七岁,在教室外等我下课,他的校服衬衫总是穿得不守规矩,领带松松垮垮,胸前垂落一根白色的耳机线,见我看他,他摘掉耳机冲我露齿一笑,无声地说:“等你。”
之所以知道这是梦,是因为沈南屿也出现在梦里,同样是意气风发的十七岁,坐在我前座,认真地听老师上课。
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,我不过因为傅之珩走神了几秒钟,沈南屿就回过头来,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。我收回目光,见他面无表情地一歪头,示意我专心听课,虽然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,目光却是柔软的。
我余光瞟到窗外的傅之珩,他恶狠狠地瞪了沈南屿一眼,做了个挥拳的动作,像个幼稚鬼。
后来放学,沈南屿拿着他的笔记本说有个地方不太明白,问我有没有别的思路,刚好那里我也不太懂,就和他一起看了看。
不知不觉其他同学都走光了,教室里只剩我和沈南屿两个人,我正专心在草稿纸上演算,门口突然传来啪啪啪的拍门声,回过头看见傅之珩一脸不满地站在那里,冲沈南屿说:“姓沈的你有完没完,天天缠着我男朋友干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