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很难过,或许也有遗憾。遗憾于我和傅之珩明明是世界上最熟悉彼此的人,这么多年却都没有看懂对方,也没有看懂自己。
而我难过的是,我应该爱他,我希望自己爱他,但我对他所有复杂不清的感情里,很难挑出哪一缕说这叫爱。
所以我无法说爱他。
而我的“无法”,或许会成为他一生的痛苦和遗憾,让他直到生命尽头也难以释怀。
我抱紧傅之珩,说“好”。
他心里好像终于落下一块石头,语气也变得轻松,“以前我看不上沈南屿装可怜,现在才知道自己傻。有同情至少比什么都没有要好。”
“我不是同情你。”我说,“也不是同情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亲吻我的额头,说,“什么都好,你知道我爱你就好。”
我被傅之珩的吻安抚,心情也渐渐平静,“我知道。”
窗外太阳落山,房间里变得昏暗。
我好像从来没有过和傅之珩安静地拥抱这么久。婚姻在这一刻突然在我心里有了实质,它不是繁花锦簇的浪漫,不是冲动,也不是告白。
它是坦诚,是相互扶持,是彼此依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