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清醒的时候很少。黄昏时迷迷糊糊地醒来,沈南屿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,目光沉沉地望着我。
厨房好像在煮什么东西,丝丝缕缕的甜香从外间飘散进来,萦绕在我鼻尖。我后知后觉感到饥饿,缓缓从床上坐起来,发现自己手腕上的锁链被解开了。
见我醒来,沈南屿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,说:“我煮了甜粥。”
他起身去外间帮我盛粥,我下床跟着出去,第一次看到这间房子的全貌。
没有客厅餐厅之分,只有一个开间,放着一些老旧的家具。角落里有简易的锅灶,这几天吃的汤汤水水,大概全都来自那台唯一比较新的电饭煲。
沈南屿面色平静地帮我盛了一碗粥,端过来放在小茶几上,又给自己盛了一碗,放好勺子说:“吃点东西吧。”
我慢慢坐下来,吱的一声,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,仿佛在谴责我欺负一个老东西。
“这是哪?”我问。
沈南屿抬头望向我,温柔地笑了笑说:“我长大的地方。”
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,夕阳铺洒在茫茫雪地上,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寥寥几只麻雀,仿佛与世隔绝。
“院长去世了,孤儿院也搬走了。”沈南屿轻声说,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“我也希望自己说放下就放下,但是我做不到。”他的声音又低又涩,像撒了一把盐。“你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,如果你也离开我,我不知道我还可以为了谁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