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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。”

莫空桐于是坐在床沿上,乖乖等人伺候。

吹风机呜呜地响起来,庄晏一边给他一层一层地吹,一边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把发丝挑开。

莫空桐一直觉得被吹头发很舒服,但他确信只有庄晏给他吹的时候才是这样,因为后来每次化妆师给他吹造型他都完全无感。

高中他跟庄晏住一起,每次都是庄晏给他吹头发。他本来还嫌大男人吹头矫情,吹了几次后觉得还挺舒服,就每次都屁颠颠地等着庄晏给他吹。

本来,是很正常的。

非常正常的相处。

非常正常的心情。

直到有一天,大概是高三下学期刚开学吧,天气还很冷,庄晏感冒了,一直好不了,昏昏沉沉的。晚上睡觉的时候在上铺白着一张脸缩成一团无意识地直喊冷,莫空桐一摸,不得了。

额头滚烫,脸上全是冷汗。

找来退烧药,哄着人吃下去了。

对方还是直哆嗦。

莫空桐一咬牙,三两下爬上去,钻进庄晏的被子里,把人一整个抱住。

他一向身体好,体温高,发觉庄晏的手脚还是冰凉,又拿自己的手脚给他捂住,确保热力最有效率地传达过去。

冷热相贴,然后是逐渐暖起来的冷,和下不去的热。

莫空桐发现自己不对劲。

抱着在他怀里睡成一团的庄晏,他,很不对劲。

时间回到现在。

庄晏给他吹完了。

把吹风机放回抽屉里,庄晏打了个哈欠:“我睡了啊,买了明天7点的高铁票。”

“嗯,我也睡了。”

按掉了灯,房间变得静谧而黑暗。

空调呼呼地吹着热风,被窝却还显得有些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