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牧歌眼神深处又流露出了那种他不自知的痴迷。
只看着唐雪柳时才有的痴迷。
在这静谧的夜晚,只面对着唐雪柳的此刻,他没有克制,没有隐忍,任由那股痴狂从身体深处肆意蔓延,涌出眼眶,贴上眼前人的肌肤,拥抱他,抚摸他,将他摸得战栗,滚烫。
唐雪柳在他温柔肆意的注视下,什么都思考不了。他无法不渴望更亲密的接触。
他闭上双眼,贴近。
额头相抵,鼻尖蹭着鼻尖,呼吸交缠。
颤抖的唇瓣吻上来,轻轻地,温柔地,触碰,探入,由浅及深。
唐雪柳双手搂上人脖颈,更动情地加深这个吻时,牛牧歌错开了脸。
汽笛声冲进耳膜划开了胸膛,滚烫的心跌进沙滩,很快变得又脏又凉。
他像是被汽笛声吓到了,两眼微微圆睁,大梦初醒。愣怔片刻,揉了把被海风吹迷的眼睛,转身往回走。
牛牧歌叫着他的名字,追了上来,他逃难似的跑了起来。
牛牧歌还在喊他的名字,喊得很大声,声音里充满了痛苦。喊得唐雪柳心软,脚步稍一放慢,便被人从身后用蛮力抱住了。
“别这样。”他下意识要挣开,这一刻他浑身都在抗拒。
牛牧歌却更用力抱紧他,“对不起,我,我……你别走。”
我不走能干什么呢?唐雪柳真想问问他,但他没开口,他听见牛牧歌在哭。
他停止无意义的挣扎,由着身后人抱紧,听他哭。
原本碎石一般破烂而坚硬的心,在那痛苦的哭声里软成了海藻,从脚底开始缠绕,将他们裹成了一体。
唐雪柳知道,如果这一刻他把人推开,他们将再也没有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