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雪柳喉结滚动,别过头,看向教室窗外,留给牛牧歌一张情绪不明的侧脸。
“我想过了,还是觉得跟你说明白比较好。”他再次开口,“性向说到底,还是天生的因素比较多。我之前暗恋一个人,他喜欢女生。后来暗恋曝光,他骂我臭同性恋,我——你别过来!”
眼角余光捕捉到了牛牧歌张着双手向他而来,唐雪柳立马抬手制止他,并向后退了一步。
牛牧歌只得原地刹停,无措地看着眼前人泪如泉涌。
唐雪柳两手慌张抹了眼泪,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他深吸口气,豁出去一般抬直视牛牧歌,颤声道:“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无论发生什么,都把我放在第一位,无条件站我身后的人。所以,所以……”
心脏传来的钝痛使唐雪柳再次停下,他喉间酸涩哽涨,说不出话来。
大脑里一个格外理智的声音说,如果这次赌输了,眼前这个人,就真和你毫无关系了。以后你们就是话都不会说的陌生人,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?
以后。
以后,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娶妻生子,会比此刻成为陌生人,更加生不如死吧。
“所以,牛牧歌。”长痛不如短痛,唐雪柳说:“我们不要再耗着了,就这样吧,删了联系方式,做回陌生人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画室。两个电梯都不在7楼,他转身小跑着进入楼道,跑出教学楼,一口气冲到情人道道口,才停下来。
寒风渐紧,深冬已至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,落在他肩头。
唐雪柳拄着双膝喘匀气,擦了满脸泪水,直起腰独自踏上情人道。就这样吧,如果赌输了,就认命。
画室里,微信视频的提示音刚落下,手机铃声又响起。
我说过
我不闪躲
我非要这么做
讲不听也偏爱
更努力爱
让你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