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这情况,让我改设计没得谈,你说的也是个难题……”林风关了手机,双手叠在一起无意识摩挲,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,乔鹤生站在他身边,却没感觉到他老师有多担忧。
“……这样,这两天我去老陆剧组找个武指来给你们看看,”沉默了会儿后开口,语气是一贯的不容置喙:“能纠点儿就纠点儿,这帮孩子我今天看也是挺灵气的,应该能有点好转。”
“都听老师的。”乔鹤生抬手擦了下从额角往下滚的汗,呼吸已经平稳。
林风起身,看着眼前跟了他四年的学生,从当初模样还挺青涩的小孩儿成长到如今歌舞团色艺俱佳的台柱子,有天赋又努力,但其间吃了多少苦,才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天才们把“花瓶”这个标签从他身上撕下来,可能他这个做老师的都无法完全感受。
老一辈艺术家都喜欢这样的孩子,有实力也谦逊,也难怪刻板的林风对他态度好。
“好了,你也回去歇着吧,明天还有排练,”终于有了个笑容:“你可是我拿来镇台的,别给我掉链子啊。”
乔鹤生也笑了笑,微眯眼时能看到他右眼靠近眼尾的眼皮上有个小小的痣,白璧有瑕,才更灵动鲜活,回话时声音也清朗:“不会给老师丢脸,砸了咱们歌舞团的招牌。”
林风满意点头,背着手出了表演厅。
看着林风走远,乔鹤生笑容和煦的脸才垮下来,深深呼了口气。
他将薄外套披上,合眼瘫坐在剧场的椅子上,一脸疲惫。台柱子也是会累的,首席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,一直以来都是,他得付出比常人给更多的努力,忍着辛苦伤痛,向所有人呈上一个个完美的作品。
他热爱这份事业,但说实话,透支过度了累也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