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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天河望向某条光带,眯了下眼:“……不止是你,还有叔叔阿姨。”

“他们就更用不着谢了……”乔鹤生拉住他手腕,轻轻捏了捏:“没感觉到吗,他们很喜欢你,以后啊……你跟我一样,都是他们儿子。”

岳天河顿了顿,转头看他,笑容的弧度很浅,但看起来很轻松。

自从父亲去世后,岳天河每年的春节都是一个人在老家过的。

说是老家,其实也就是母亲出嫁前住过的房子,记忆里的母亲是典型的江南碧玉,老房子是重重巷道里的偏僻一隅,光线很暗,这个季节也阴冷,常常让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。

他会在那里待几天,简单打扫打扫,再去墓前看看。合家团圆的大年夜,他对着的是几张旧照片。

总之,应该是挺冷清的。

而今年完全不同——

“来,天河,尝尝这个,”乔母热情地把小吃盘放到茶几上:“我们家都是中午吃年饭,晚上就随便吃点看春晚了。”

“啊,谢谢阿姨。”岳天河往旁边挪了点,给她让了个位置。

四个人,并排坐在长沙发上,有说有笑地看春晚。

其乐融融。

岳天河坐在乔母和乔鹤生中间,一瞬间还有点恍惚,自母亲去世后直到今天,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和乐场面。

“对了,天河,”乔母轻轻喊他,顺势递了个红包过来:“来,新年快乐,压岁钱。”

“啊?”岳天河愣了下,看了看乔母,又看了看那红包,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,也没动。

乔母保持着这个动作,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只是笑着,没催。

乔鹤生凑过来,表情有些夸张:“不是吧妈,我都多少年没收过的红包了,没我的份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