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，并不像是在捉弄整蛊他。

四目相对，游小糖一慌，嗖一下移开了视线，专注盯着自己的鞋尖，抱着小熊饼干罐的两只手又开始局促地捏来捏去。

程诺嘴角抿起一道笑弧。

“为什么……会想要租个抱抱熊？”程诺看了眼手表。

“为什么是我呢？”

程诺说话声音温柔，语气也放得很温和，这让游小糖霎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他抬起脑袋，感激地看向程诺。

对于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非分请求，对方非但没有生气、没有抬脚走人、没有嘲笑自己，还这么温柔耐心地跟自己说话，他可真好吖！

“抱抱熊哥哥，你和我的熊熊很像。”

游小糖的目光落在程诺那身毛绒绒憨态可掬的棕熊玩偶服上。

“嗯？”

“我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也有一只抱抱熊的，跟你这个一模一样，真的，就是没有哥哥你这么大。”

游小糖拿手在自己身前比划着，“它这么高，站起来到我这里。我每天晚上都要搂着我的熊熊睡觉的，没有我的熊熊我睡不着，它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们俩一直都没有分开过的。”

“可是二姨不让我把它带来。”游小糖的脑袋失落地耷拉了下去，“二姨说我上了大学就是大孩子了，晚上还抱着熊熊睡觉会被同学嘲笑的。”

啊，原来小孩儿有一个抱枕功能的熊娃娃，被迫分离了。

“那……”程诺认真地想了想，“你可以瞒着你二姨，偷偷再买一个熊熊，不让她知道。”

“不行的。”游小糖摇头，“室友会嘲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