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也是。”汉子道,“可我不行,总有人行吧?”
“难啊,要找这种人太难。”许夫子道,“不过想来也快了,不是有民谣在传吗?石头人什么的,再忍忍。”
“忍?忍什么忍?你忍我忍,大家都这么忍,还有人敢站出来吗!”汉子的脸慢慢涨红了,“我虽然没读书,但也知道世上的道理不是忍!”
“那你怎么不去呢?”
“我,我上有老下有小呀!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许夫子道,“别人和你一样!”
汉子愣了一会儿,慢慢低下头去。
日头渐渐不那么大,太阳自山后面落下去,繁星铺满天空。
地上,泥沙铺满地面,人又铺在泥沙上,可惜锅中的米并不像他们一样。
领了两碗稀粥,三四个杂合面窝窝头,汉子与许夫子一起坐下歇息。
朝廷对付农民起义很有经验,本来是不会让平民百姓们聚集的,只是黄河的河灾来得太严重,才没有办法。
底下的官从不会在乎朝廷给了什么旨意,照例按自己的意思办事、贪墨、横征暴敛。不过呢,他们也怕起义,因为起了义他们会第一个掉脑袋。
故而河上的巡逻很严,许夫子能和汉子坐在一起的原因是主管这片区域的兵卒偷懒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