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--
鲜血冒着热气,顺台子流下来,滴滴啦啦染红黄泥地。
许夫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把眼睛闭上,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来,浑浑噩噩跟着去,冷风带着湿淋淋的鲜血味吹拂过来,在人群的空隙中穿梭。
“你的病好了没?”一个人问道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许夫子胆子很小,一向不想管闲事,他认为管得越多,死得越快,听得越多,越容易害怕,可是汉子怎么会……
“起义呗!”那人道,“台上中间那个人叫王六七,听他们说是白莲教的,他这几天带了好些人去看石人,看了石人回来的,约好造反,就在昨晚!”
“石人?”
“挑动天下反!”他悄悄道,“就是一只眼的石人啊!老实和你说,我也去看了!”
“嗯。”许夫子胡乱点头,“石人,我知道,石人。”
“那王六七有内应的,拿出来好多兵器,可惜有人和马箭告密,他又告诉刘升,连夜从军营里调兵,水花还没翻起来,人倒死得七七八八!”
许夫子想起汉子最后的那句话,他说——
“你和台上那个汉子关系不错吧,我见你们俩总在一起。”那人继续道,“接下来可要小心了,说不准他们就砍你的头。”
许夫子一个激灵,思绪从回忆中脱身:“不会吧,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“怎么不会呢?这些天你什么没见过?饿死的、渴死的、累死的、被打死的、疼死的……还有什么死法新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