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双手拔出刀刃,顺着四溅的鲜血看去,这张脸的主人还很年轻。

“干得好!”赵十九道,“我们接着冲!”

赵二十用力点点头,看都不看地上的官吏,跟着赵十九跑远了。

许夫子在朱标的帮助下从战场逃走,脱去身上的衣服,只留一条短裤,抹花身体,如鱼入水般再次回归到起义民工们的怀抱。

区区一百来人的官兵们面对以万为单位的愤怒民工,哪怕手里有些刀枪,也依旧像小羊羔一样无助,叫喊都未发出几声,就消失在了世界上。

刘福通接替韩山童的位置,高举一面旗子挥舞,领着民工们冲向城镇和粮仓。

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后,黎明的光线缓缓照在了山坡上。

只见那些黄花,它们非但没有在踩踏中丧生,反而开得更加明媚,更有生气,随晨风轻动,深深扎在土里的根须吸吮着鲜血,一刻不停。

它们在腐烂里开着。

忽然,地上有具尸体动了一下。

小兵小心翼翼地抬头,打量着周围的情况,眼中逐渐露出喜色,然后将胳膊撑在地上,准备站起来逃走。

砰!

许夫子站在他背后,抬着一块石头,用力砸了下去。第一下时小兵就已经死了,但许夫子并不解气,仍一下下砸着,砸到他颅骨俱裂,脑浆横流,才把石头一扔,拍了拍手,头也不回下山去了。

朱标从树后面跳出来,啧啧两声,越是老实胆小的人,被逼急了做出来的事越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