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这些,他把米小心藏好,放在一处有着茂密草丛的树下。

看着他这样仔细慎重,宋束心里非常不是滋味,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小心,治病他顶上了,但是其他人到底拒绝了,如今连吃喝的保证也没有,难道说公平就这么难吗?

一心为民的官就得这么受人欺负?

宋束帮着道同吃下饭去,又给他换了一回药,总算让这位知县的嘴唇和脸色有了些血色。

“昨天的酒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卢近爱问道。

“我在前几日捉拿关押了一批地痞。”道同被宋束搀扶着坐起,“他们在集市上打砸水果,公然霸占摊位,提高售价。永嘉侯来了番禺后,被这些人的家属请着吃了花酒,便要我放了他们。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,他便强行邀请我去了宴席,在会上用鞭子打了我。”

“用的是什么借口?”卢近爱认真侧耳。

道同竟笑了:“他说我下跪跪得不够标准。”

“这孙子真不是个东西!”宋束大怒,“已经跪了,他还想怎么样,跪出花来吗?”

“接下来怎么办。”卢近爱依旧很冷静,“堂尊可有打算?”

“得先把那些衙役们找回来。”道同道,“那些地痞还关在牢房里,我不能让永嘉侯把他们救出来,否则番禺县再没有法度可言。”

“其次我要搜集百姓们的供词,上书参永嘉侯的错误,请皇上把他调离广州府。”

“百姓们不会画押的。”卢近爱道,“他们不敢,就像他们不敢卖东西给我们,他们也不敢画押指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