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同下意识要去追,被卢近爱扯住:“宋大夫担心你的伤,不会走的,估计只是说说气话罢了。”

果然,宋束出门后只是从大堂去了后院。

“唉。”道同舒了口气,回头慢慢坐下,“卢兄不要生气,宋大夫一直是这样的脾气。”

卢近爱道:“我没有生气,郎中也是百姓,不懂政事是应当的,元廷不开科举,亦不懂教化万民,开国的将军们多是白身起家,习惯了放纵恣意,不知约束自我,往后的路还长啊。”

听到这番表示任重道远的话,道同点了点头,他认为卢近爱已经有参与重大政务的能力,只是缺少机会,并不因为他位卑志大而嘲讽不屑。

“我要先去召回衙役,堂尊,你身上有伤,留下撰写诉讼公文吧,如此分工合作,两不耽搁。”

“好,你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
卢近爱一出衙门,果然被罗家派来看守的地痞们抓住。

七八个人将他围住,领头的道:“新任县丞是吧,昨天老子不认识你,让你给跑了,今天可不会了,来呀,咱们把他捆住,送去老爷那里领赏。”

“我是新任县丞不假,但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的。”卢近爱道,“你知不知道朝廷的规制?知县若是生病、暴死,又或者待罪,县里的公务一般都由县丞顶上,如今新朝初建,人手不足,十之八九,上面是不会派新知县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