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前这样装模作样的送过不少礼物,陈氏以为这次也一样,故而半是害羞半是惊喜地伸出手来。

“这是……”陈氏皱眉看着手里的小纸包。

“这是为夫好不容易瞒着皇上和他们找到的东西。”李善长道,“遇水即溶,遇到特殊的香气就会被激起药效,夫人,以后你每天在杯中给我放上一小勺,冲泡茶水送来。”

他又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:“这里面的花瓣劳烦你替我做个荷包装起来。”

“老爷。”陈氏不愧跟随他多年,骤然听闻这样的大事丝毫不慌,心中柔情一收,当即把两样东西装进袖里放好,冷静道,“是谁要害你?”

“没有谁要害我。”李善长道,“人人都要害我。”

“是不是刘基?”

陈氏想起多年前的深夜,那时李善长就曾说过最令他忌惮的人是刘伯温。

“不是他,是……”李善长顿了一下,“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,夫人呐,你懂不懂盛极必衰,因果循环的道理?”

陈氏略想了片刻:“是淮西和浙东的事,还有皇上的事。”

她虽没有完全接近到李善长所感叹的“官不好当”之说法,也算是直指问题的核心,把当下李善长最大的麻烦点了出来。

李善长不求得到她全部的理解,只道:“过几日杨宪就要启程去番禺查朱亮祖了,据我得到的消息,等他回来,皇上会升他进中书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