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指了指楼下,“给你买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,这么哭容易头晕,你多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”李沛呆呆地道谢,他想,为什么生活总是又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?绝望到透顶的时候,又有人赠与了善意,这是善意吗?还是折磨?“没关系,不打扰你了,再见。”
男人礼貌地离开,轻轻合上了楼梯间的门。
之后那个暴发户还来过几次,但领班都帮忙拦掉了,又因为a区最低消费实在太高,他也就不来了。
但李沛这次没能调节过来,他似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,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,工作成了完成任务,人也瘦了一圈,领班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。
但如果有人卷起他的袖子就会发现,又有新伤口出现了。
每天李沛的脑子都在打架,求生和求死两个念头反复折磨他,光是压制住求死的想法就已经好累了,根本没力气吃饭睡觉。
他有时候会问自己:有必要压制吗?没人在乎我是不是活着的吧。
这天晚上,季泓义又来到这家夜总会,想去楼道里碰碰运气能不能遇到那个哭包。
那个男孩太可爱了。
他的哭声让人心疼,听到就忍不住想去关心他。
那个男孩抬头时愣怔的模样,哭红的眼睛和鼻子,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,被汗打湿的刘海,红润小巧的嘴巴,一下子就击中了他,说谢谢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他的保护欲,但那天实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,便先走了,连名字都忘了问。
今天虽然没在楼道找到男孩,却发现他是8楼a区的服务生,男孩看起来很消沉,从背后看,肩膀耷拉着,脑袋也低低的,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