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奇已经去上班了,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便条说明情况,是用果绿色的记号笔写的,结尾还画了个笑脸。
他已经被请过假了,但待在秦奇的屋子里实在没事干。
他想看到人,活的人,想在街上走,背着书包,有阳光和叶梢。
两只猫搂抱在一起,在落地窗前互相扑咬。
黎离收回视线,起床穿衣服。
黎离背着书包,低着头慢慢走在学校操场上。
夏季已逝,将要入秋了,操场边的林荫道两侧都栽着白玉兰和黄果兰。
黄果兰的花瓣是细细的,经风一吹就落了。
在满地灰黄的朵片尽头,有个穿校服的男孩子正在扫着花瓣。
男孩个头不大,应该是初中部的。
垂着眼,只看见斜飞起的眼角。
黎离觉得他有点眼熟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。
那男孩也回以注视,用一种确凿相识的目光,黎离还是想不起来,只好回以一点微笑,快步走了。
等他坐在教室里,才想起来,那是英语组组长柏菁老师的孩子,叫柏新安,是初中部学生会纪检部的一员。
黎离高一时曾经加入过学生会播音部,在广播站念稿,高二升了部长。
初中部学生会常在广播站隔壁的办公室集合,黎离因为走路慢,总是能碰到他们散会。
黎离在学校里名气不小,因为容貌,因为姓氏,也因为小道绯闻。
认识他的人也不少,为了和他搭上话,拐弯抹角地蹭上一句“学长好”。
“柏老师那个神经病儿子,不知道怎么回事,在下面扫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