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离点点头，两人这才下了车。

天已经黑了，但眼前这栋别墅灯火通明，暧昧颜色的射灯扫在四处，男男女女在露天的院子里或行走或聊天。

闻昱牵起他的手，黎离挣扎了一下，没能甩开，闻昱低声解释：“你要是不想被谁下乱七八糟的药，你就乖乖听我的。”

“你是个老鸨吗？”黎离皱着鼻子低声回敬，“这是你的淫窟？这些妖魔鬼怪？”“别这样说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
闻昱对不远处注视他们的人回以微笑，说：“性爱是造物主赐给我们最实用的奢侈品，我从来不觉得想和别人做爱是需要觉得羞耻的，请不要太明显地瞧不上我这点小爱好。”

“这里的人都是经过体检的，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会传染的病，但可不能保证他们嗨过头时还记得自己的体面身份。”

黎离闭上嘴巴，任由闻昱牵着自己走向人群。

他是这场极乐之宴的主人，自然也是全场的焦点。

闻昱松开了手，扶住黎离的肩膀：“这是——”他略微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思索什么样的假名比较衬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孩子。

“——eros。”

派对开始了，闻昱和一个男人相携离去，黎离不知所措，但他向来要强，不愿意露怯，便强装着懂行的样子，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饮料。

酒保大概被闻昱嘱咐过，只给了他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。

黎离抿了两口，衔着薄荷叶子四处张望。

一团白色的雾气靠近他，把他吓了一跳，转过脸，才发现是一个白色头发的欧美人种青年，青年的皮肤很白，比年轻时的妮可基博曼还白，像吸血鬼似的，他的睫毛也是白色的，眼珠也不是普通的蓝色绿色，而是微微泛紫的浅蓝。

黎离意识到，这要么是特殊的妆容，要么就是个白化病人。

“你好，小姑娘。”

这个人用流利的中文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