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他继续礼貌地问是哪位？

喉咙阵阵发紧，半响他才轻启开口：“是我。”

陆霆锋以为他听到他的声音会立马挂掉，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继续地说道：“陆先生？你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
陆先生？一个陌生的称呼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。

而陆霆锋不敢深思去想。

“对不起。”短短的三个字，是陆霆锋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换来的勇气去跟他道歉。

话音一落，电话里两头沉默了许久，久到陆霆锋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
而喝醉了的陆霆锋，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，在电话里继续喃喃自语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…”

“我知道我做错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，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做，你可能都不会原谅我，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何阳听着电话那头的那个喝醉了的人不断重复着一句对不起。

听到何阳头皮发麻了，一股脑地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
尽管表面上他云淡风轻的，好像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样。

但真实的内心感受告诉他，五年了，结婚两年，离婚三年，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一个人熬着过，他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睡觉，一个人安静地离开，一个人生孩子，一个人带孩子，一个人工作，他熬过的苦不是只有“对不起”三个字就可以把那些过去抹掉一干二净，一笔勾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