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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黄粱 春与鸢 765 字 2022-09-19

他像是游离在外、像是感受不到。

贺忱握住他的手,只说了一句:“节哀。”

沈颐洲从善如流地应下:“好。”

麻木地站在这门口,接受每个人的“节哀。”

看着所有人鞠躬,而后,由他送上一束花。

从白天到晚上,他送走最后一个客人。

司机将他接回家问他晚上还用车吗,阿姨问他用没用过晚餐。

他统统摇摇头,缓步走回了卧室。

房门无声地关上,陷入彻底的黑暗。

听见那一声声的“节哀”、“节哀”、“节哀”。

沈颐洲倒在床上,望着漆黑的天花板。

眼里却没有流出一滴泪。

悲哀吗?

或许。

伤心难过吗?

他不知道。

但沈颐洲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孤独之中。

箫琴已经不是他的母亲,沈恪再也不会出现,赵轻禾?那是箫琴的孩子。

空荡荡的屋子里,从前不是他一个人的。

那天晚上的除夕,不是他一个人的。

心脏迸发出巨大的痛感,像一把早就插进去的刀子在反复地扭转、深入。

淙淙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涌出,最后将他完全地淹没。

长久的死寂。

他不知何时拨出了一个电话。

听见电话那头带着风声的、小心翼翼的:

“喂,我是梁风。”

沈颐洲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