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在病房住了太久,身体都快要发霉,长夜淋在肩头,这种孤寂他忍受不了。
好在从今往后,病房不再是他一人。
与困意一并袭来的,是双腿的酥麻。胀劲儿一起,晏清就知道这病又犯了。
他不安,用手按压鼓起的部位,并没有缓解症状,反而没过多久,微肿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。
除了双腿外,两臂也开始阵痛。
他紧闭双眼,只希望能早点睡去,睡着了就不痛了。
可越是想要麻痹神经,意识就越清醒,阵痛不再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绞痛,皮肉像被撕裂,肺腑像被灼烧,骨头更是宛如被塞入绞肉机。
下肢愈发痉挛,冷汗出了一身。
晏清咬着牙,浑身打颤。
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,手臂悄悄伸向护士铃,再不按下去,身体就要散架了。
这种突如其来的症状,他经历过很多次,所以他清楚,来得汹涌,去得缓慢。
可他颤巍巍的手却停在了半空。
温怡说过,今晚是她值班,她现在应该在睡觉。
晏清又侧头看向睡熟的老人,心里一横,收回了手臂。
还是让大家好好休息吧。
晏清重新缩回被窝,全身没了力气,他紧皱眉头,睁眼看向窗外。
星光布下天罗地网,与人间的灯火交相辉映。
明天一定是个晴天吧。
再忍一忍,忍过今晚就不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