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晏清答不上来。
晏清:“明晚要做什么啊?”
项戎:“到时候告诉你。”
晏清:“那咱们在哪儿见?”
项戎:“角楼?”
晏清:“一言为定!”
消息发完,他放下手机,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一个中年男人匆匆推开病房的门,男人面容憔悴,身材发福,他提着藕粉饼干等零食,进门后放在一旁,围着隔壁床转了一圈,翻翻床褥,检查碗筷,捯饬了半天。
晏清正不解时,男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他看了眼电话,挪到走廊后才接上。
他嗓门大,性子也急,听起来脾气不好。
“我说了我就过来半天,又不会久留,你一直催什么?”
“江鹿高速的罚单不是老子闯的,你凭什么扣我头上?”
“白班的车次早就换了,我的出勤一直是满的,不信你自己去查。”
有护士过来劝他声音小点,不要打扰到这一楼的病人,可他最多坚持一分钟,嗓音不自觉地又会变大。
晏清突然想起了奶奶住院前的经历,这是温怡告诉他的。
奶奶的爱人去得早,家里只有她一人,她以前因颅内长过肿瘤进了医院,压迫大脑中枢导致聋哑,康复后回了家。那天她浑身发热,身上出现淤斑,在昏迷前打了急救电话,尽管不能说话,但医院有过她的病史,便派救护车出动了。
一查,血细胞增值失控,分化又产生障碍,颅内癌变复发。医生抢救了五个小时,才把人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。
奶奶很幸运,术后清醒了,和晏清安排在同一间病房。
晏清从没见过她的家人,只知道她有个儿子,在鹿城开大巴,这是她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。
因此他开始了和奶奶相依为命的生活。
他经常跑出去玩耍,回来给奶奶带各种小吃,奶奶不吃,说是在减肥,晏清心里明白,她其实是没有食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