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紧晏清发寒的手,想帮他捂热,也想给他足够的安全感。
可他没有意识到,这里最缺乏安全感的人,是他自己。
晏清躺在担架上,迷迷糊糊地看向灯光下的项戎,嘴上含着笑意。
“项戎哥哥,别担心我,这地方我进去过很多次了,很快就能出来。”
“不担心,我不担心,”项戎汗如雨下,“你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晏清笑容不减:“等我出来了,我们继续完成心愿吧。”
好似一股气堵在了喉咙,项戎想开口应好,却哽咽到讲不出话,只能拼命点头。
担架被推进了抢救室,项戎则被拦在了外面,握着的手被迫松开,掌心没了温度。
门一关,红灯亮起,项戎面壁而站。
染红的上衣已被汗水浸透,可他似乎闻不到血腥气,也闻不到消毒水味,充盈鼻腔的只有桂花香,还有若有若无的颜料味。
片刻后,温怡走出手术室里,手上拿着一份抢救同意书。
项戎冲上前,忙问:“晏清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抢救中,”温怡脸色沉重,“晏清无亲无故,只能找值班的行政领导签字,我得先过去一趟,回来再和你详说。”
她刚要起步,抢救同意书却被项戎一把夺过。
温怡一惊,只见项戎拿起笔便要签名,她连忙伸手阻拦:“项戎,签了字就具有法律效力了,出了事故可是要担责任的。”
可项戎没有犹豫半分,一笔一划地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我不怕,我是他爱人。”
爱人。
温怡心头一酸,看着白纸黑字,收回了抢救同意书。